本命双担不拆不逆,部分墙头接受适量杂食。
话唠,晚期
HE爱好者,俗套大团圆结局死忠
我就要大声说——“战损不便当才是好文明!”

【荒天】另一种结局

HE

 

过节,少搞事,多发糖(粮)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妖怪们通常很少做梦,当妖力强大到可以自发分辨现实与幻境,做梦这件事本身就显得相当无趣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天狗也不例外,他降落在荒川地界的第一秒便发现自己踏入了一个粗劣的幻觉陷阱。眼前的场景几乎跟回忆中的荒川分毫不差,水草中青色的游鱼都和当年一样甩着尾鳍围绕他画出飘忽“8”字型曲线。

       幻觉因为过于苛求贴近现实而显得更加漏洞百出。

       烈风劈开水流,大天狗举起自己的扇子,面无表情地看着蓝色蚌壳从水草间狼狈滚出。他早不是百年前那个被困在蜃境里撞得灰头土脸,最后追着一只水獭才游出荒川河的小妖怪。然而事到如今荒川的守门人却仍在玩着同一套拙劣的把戏。

      “我要见你们的主人。”蜃气散尽,风在水底卷起水流串成牢不可破的细线,始作俑者被束缚在半空中,两面蚌壳相扣的细缝间垂下半条浅蓝鱼尾,瑟瑟发抖。“你的蜃境对我不起作用,而且我没什么耐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说的是实话,他的耐心在蜃气散去时一起跟着蒸发得干干净净,故地重游,荒川河里没有什么旧友,属于妖怪的直觉却在血液里叫嚣起战意。

       一个紫色的鱼头被几个橘黄色的影子簇拥着游了过来,小鲤鱼精修为浅,摆着尾巴停在远处不敢靠近,看着被困在裂风中的椒图,扯着紫鱼头的袖子,叽里咕噜吐出一串泡泡。

       “大人,请您放开椒图吧。”海坊主猜不透大天狗的来意,进退维谷。他可以在暴风雨来临前装恶人将渔夫赶回海岸,却不知该如何应付一个从天而降到这小小河川的大妖怪。“她只是守着荒川河底的精怪不被附近村民寻见,从未主动伤过人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不是这里的妖怪。”大天狗笃定地说。

      “老夫的居所远在深海。”海坊主苦笑一声,“只是近日路过……还不知大天狗大人来荒川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大天狗突然卡壳,有个名字在嘴边呼之欲出,仔细想,脑海中却只剩一片纯然的空白。他张张嘴,有些勉强地组织起语言,“我找荒川的主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海坊主一愣:“大人可是记错了?荒川水脉几百年来,沿岸来往人类太多,河里都是些刚化形的鲤鱼精之类,何时出了这等人物,还敢自称荒川之主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管是谁,只需有与我一战之力。”黑翼在水底掀动搅起漩涡,触目所及都变得扭曲,他想起刚刚蜃境中重现地百年前荒川河底的样子,还有那条带他走出幻觉的水獭,大天狗皱起眉,在心中的一片空白里,终于抓住了点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他最后失望了。

 

      “百年成妖,千年成精,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缺一不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趴在地上,半张脸浸泡在泥水里,傲人的黑翼吸饱雨水后变成了再沉重不过得负担,死气沉沉的压在背上几乎要砸断他的脊椎。他败了,黑晴明大人去向不明,几分钟前他透过被血与泥糊住的眼睛,看见永远像片雪花一样飘在风中的雪女,从半空一点点落下,木屐还未沾地,便彻底化成一抔白雪,四散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大人,有时一步走错,满盘皆输。修炼成型,乃至成为一方霸主,怎会那么容易?”

       他突然记起那日奉命去荒川寻找共谋大事之人,最后败兴而归,偌大的荒川,竟无人为主。

       还有那只曾带他游出蜃境的水獭,大天狗忽然想起,那天最后他站在荒川水面上,甩干湿漉漉的羽毛,有些好笑地看着大水獭小心翼翼地将落下的黑羽堆成一簇。他俯身伸出手摸了摸水獭油光水滑的背毛,道有空再来会会他。

       水獭眨眨眼,飞快敛了面颊上张开的胡须,腾起上半边身子在大天狗脸上猛地一蹭,趁着大天狗没回过神,逃命似的潜水跑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等他“有空”回到荒川,那只水獭早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真是,可惜了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可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睁开眼,发觉荒川之主几乎与他鼻尖贴着鼻尖,“无理。”他下意识开口,低头看见自己一只手里还紧紧抓着对方的毛领子。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自暴自弃地揉了把脸,不去看荒川之主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“醒了就起来喝药。”荒川显然不打算放过他,熟练地伸手掏进被窝,手臂狡猾地横贯在大天狗翅根处,刚醒转过来的身子疲软得不像话,被撩过关键部位,脊柱处像过了电,手脚脱力,老老实实被荒川单臂抄起,半拢在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清亮的药汤送到嘴边,“安神,觉得你快醒了,早些时候便交代惠比寿准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抿着碗边也要说话,药汁里冒出一阵气泡“我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“被猪拱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荒川之主早有准备,水诀随心而动,空气中的水汽混合着被喷出的药汁,凝结成一尾水色游鱼,在两个大妖怪头顶轻轻打着旋。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用荒川之主的衣袖抹了一把嘴,“你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吾从来就事论事。”荒川没理会他的小动作,药碗见底,才起身离去。再回来时,荒川手里捏着一本小册子。他将之前安倍晴明交代下来的妖物悬赏册塞到大天狗手里,对方却没看它,目光虚虚缀在荒川身上,眼神没有焦距。

       荒川面色沉了下来,放出一丝妖力去探大天狗的气息,揣度起这次大天狗去退治食梦貘到底中了什么招。

      “荒川。”大天狗突然开口,“我们第一次见面,是在荒川河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荒川之主抬眼,他本想说是那时你替黑晴明来荒川搞事,对上大天狗的眼睛,突然觉得这段二人间反复过无数次的对话再来一遍也有些乏味。荒川沉默了一会儿:“第一次,我看见你在蜃境里打转。”

      大天狗歪了歪头,直视着荒川眼睛,很久很久,“果然是你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荒川坦然承认,“你后来在水面抖翅膀,掉了不少毛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大天狗忽然什么都想起来了,被食梦貘拱成浆糊的脑子冒着泡运转起来。那个梦不是完全的妄想,他的确曾坠入过荒川蜃境,一只大水獭找到了他,并把他带了出来。但更重要的,他后来确实记得“有空”回到荒川去寻找那只灵性的妖兽,看到自己的黑羽被水獭拿去垫窝后,追着对方从秩父山飞到了隅田川。

      “区别竟然在这里……”大天狗伸手挡住眼睛,海坊主说得对。

       一步走错,满盘皆输!

       悬赏封印的小册子散在床角,大天狗瞥了一眼,想起这是自己几天前刚从晴明那里接下的任务,来找晴明求援的大多是普通人,“啊……那只猪又闯到院子里来了!这是谁家的猪?脖子上还有铃铛!”一路咋咋呼呼,芝麻大小的事可以添油加醋成天塌地陷。大天狗刚搬进寮里时,一有风吹草动,还会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备战,被雷声大雨点小的破事搅和多了,现在可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。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把玩着那本薄薄的册子,“你说过,如果命运的河流不会只往一个方向流动的话,那么见证它最后会去哪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。”他重复道,“你其实没有必要……”荒川之主提前退出黑白晴明之战,选择作壁上观。于情于理,他都没有必要现在和自己一起作为式神寄居在晴明的阴阳寮里。荒川把玩着那条水色的游鱼,小鱼在屋里最后恋恋不舍转了两圈,从门口跃了出去,在阳光中炸开,水滴落下,走廊地板上折射出一道浅浅的七色印痕。

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还没有那么冷静。”荒川俯身,悬赏封印册子被扔到地上,“我没有冷静到愿意摆脱这点破事,更不能只看着自己的河流流向别的方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成为式神,受人差遣,这就是你想要的方向?大天狗凝视对方双眼,“如果。”

      “没有如果。”一个带着些许水汽的吻印在唇角,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大天狗一怔,伸手向前抓了一空,正愣神,平整的床褥突然鼓起一个包,一条皮毛光滑的大水獭凭空钻了出来,轻车熟路地扒着大天狗大腿一路向上,最后安然窝在他怀里,柔软温热的肚皮下还压着大天狗一只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水獭黑溜溜的眼睛转了三转,借着位置优势啪叽又亲了大天狗脸颊一口,得意洋洋“你想这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天狗瞪着眼,张张嘴,没说出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荒川将尾巴也收了上来,盘在大天狗另一只手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睡吧,我在。”

 

 

END


1.关于椒图和蜃气那里是我随手驴的,与游戏无关。

2.“追着对方从秩父山飞到了隅田川。”这里面两个地名前者是荒川水脉的发源地,后者是下游(古河道)。资料来源是百度百科,个人不是很了解这一块,哪里错了还谢指出。

3.“啊……那只猪又闯到院子里来了!这是谁家的猪?脖子上还有铃铛!”——这句来自悬赏封印里神秘妖怪食梦貘

“你说过,如果命运的河流不会只往一个方向流动的话,那么见证它最后会去哪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。”——游戏17章荒川阴阳师原话,这里借用下

4.说是情人节贺,然而高估了自己手速_(:з」∠)_凑合一下,下一篇我会掐好时间。

5.这篇的来源其实是那句拼凑起来的诗“夜深忽梦少年事,惟梦闲人不梦君”这个虐梗,不过本着不搞事的原则我把梦里梦外的顺序颠倒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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